雨宫夜雨@跑路了

Day13（上）

前编：Day12（下） After That Day（12） 

或许这几天说『暴动』已经结束了，只剩下一点余音也一点都不过分了吧。不过要处理余音或许还需要一些时间。——这些不是电视新闻的放送，而是调酒师小姐从自家Boss那边听到的。

当然调酒师基本对暴动具体怎么样，怎么发展的兴趣并不高。虽然她可能知道的比一般民众还要更多一些——毕竟暴动的主谋都已经不止一次到酒吧来了，我们的酒吧Boss也不止一次只身前往暴动现场了不是吗？至于那位Boss在知道摄像机拍得到的情况下有意喊调酒师的名字这种事，就暂且不提好了。

嘛，不论怎么样，酒吧的生意是没有受到影响，一如既往的——那么冷清啦。今天也是这样，不知道要在吧台后面站多久才能等到第一位客人。

（……不过悄悄溜出去又光明正大地从正门回来的なな就算了。嘛，聊起来是肯定也能聊起来啦……）

但那样总觉得酒吧的生意也太可怜了吧！虽然是事实没错……

那就，至少希望第一位走进门的客人不是来借卫生间或者单纯问路又或者要找什么人，而是会正经点单的客人好「静羽来过这里吗！」

了。

……。

我认命还不行吗。调酒师在心里想道，随后叹了口气。

一下子踏进门的，不知道会不会点单的客人小姐——是纯那从没见过的人。不过她口中的名字确实被纯那所熟悉。

总之，不做出回答可不行。

「胡蝶さん的话，今天还没来过这里哦。」

「啊……这样啊……抱歉呢，突然进来就问这样的问题。」

客人苦笑着回应道，却径直地走进了酒吧。

「不不，这边才是，没能帮上忙真是抱歉。」

纯那也苦笑着做出了回应，同时也在想着这位客人会不会进行点单。如果这位客人真的打算点单的话，或许可以用胡蝶さん作为话题的开头聊起来。

「顺便一问……BANANA现在在吗？」

（果然，是胡蝶さん的熟人的话，认识なな也很正常呢。）

「嗯……我猜她应该在哦。不过有没有在忙什么我就不能保证了。她还特意要把具体的事情对我进行保密呢……」

不如说甚至想让我直接去问了，但我不问，总觉得真的去问了的话就好像输了一样，总之我不问。

「好吧，毕竟是我这边的事情，太麻烦BANANA的话也不好呢。能给我来一杯Brandtini吗？」

啊，点单了。

那就要好好招待了呢。

「我明白了，诶都……惠比寿さん。」

不止一次通过看付款信息知道初次见面的客人姓名的调酒师小姐说道，随后将原料加入摇酒壶中，调制出甜味酒一杯向惠比寿司小姐推去，

「Brandtini一杯，请慢用。」

「嗯，谢谢，调酒师さん。」

接过了酒杯的司回应道，却在接到酒后叹了口气。

在这里完全可以问问叹气的理由，不过这个理由调酒师很快就想到了：找不到胡蝶さん。

所以，在这里还是按原来的计划挑起话题好了。

「恕我冒昧了，惠比寿さん。惠比寿さん和胡蝶さん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要找胡蝶さん？」

「我和静羽的关系、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客人小姐忽然露出了苦笑，调酒师猜想，她们的关系也许和晶与满差不多？类似于搭档什么的……但静羽却总是单独一人出现在酒吧，『占卜师』那边也没有过静羽和谁一起出现的消息。

（但应该不是会让人苦恼如何作答的关系……吧？）

调酒师也没办法确定，只能推测。

「现在应该说是『同事』吧。再之前就是同学了呢。不过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和静羽凑到一起去呢。」

「……诶？」

「准确来说，是不记得……但对我或者我和静羽来说，用不知道更符合状况呢。嘛……客观来说是『不记得了』。」

噢……这……

这还真是让调酒师感到了头疼。

并不是说听不懂……不，就是听不懂，可明明每个字每个单词调酒师都能明白意思，但她就是搞不懂到底怎么回事。

「呃……方便详细说明吗，惠比寿さん？抱歉，我没怎么听懂……」

于是调酒师选择苦笑着承认自己听不懂。也许，也许这其中藏着什么很大的故事也说不定。而我们的调酒师是不会……不会不对故事感兴趣的。除非当事人觉得这个故事不该讲出来，或调酒师觉得要对方讲出这个故事是件失礼的事情，否则——调酒师不会放过听故事的机会的，她爱听。

「啊……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啦。嗯……大概。」

司叹了口气，

「调酒师さん……知道静羽真正的身份，是吗？」

「……嗯，药品贩卖商。」

纯那稍微犹豫了一下，有些不知道是不是在试探她，但还是好好回答了问题。在这个酒吧，她的Boss说了算，而陌生的客人如果认识她的Boss，那这位客人能够信任的价值就会提高很多。

「这并不确切，静羽确实很会做生意……如果她在的话。但她更多时候只是一位『制药师』哦？调酒师さん应该已经领教过她的药了吧？『三种道』什么的，那个她总是随身携带着。」

「呃……是的。说实话，我对这个药没什么好印象，也因为这种药被胡蝶さん……总之，不算是什么好回忆呢……」

调酒师只能露出苦笑了，正是因为那次经历，她才会在一看见静羽进门的时候，立马戴上防毒面具，真的——这真的不是什么好回忆。

「啊哈哈……不管是谁，第一次受到这种药影响的时候都会很烦恼呢。BANANA当初也是这样哦？不过她第二次就戴上防毒面具来了呢。」

「……我倒有点想知道なな被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嗯……这是题外话。」

调酒师顿了顿，她注意到司话中一点可能是无意识提到的词语了，

「惠比寿さん……你说『不管是谁』了，对吧？难道说，胡蝶さん……还有惠比寿さん你也……？」

于是我们的调酒师得到了来自客人的点头。

「那其中包括了胡蝶さん……是吗？」

「准确来说……是静羽和我。」

从客人那边传来一声叹息。

「呃……我是很难想象到胡蝶さん烦恼的样子了……」

「她很少会露出那种表情哦，对我也是。而且那时候……与其说是烦恼，不如说是茫然更好吧。但实质上是不可能不造成烦恼的啦……」

「惠比寿さん介意详细说说吗？……说实话，我已经对到底发生了什么非常感兴趣了，能否请您详细说说呢？」

调酒师试着用一种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并希望自己的『恳求』能得到回应。

「嗯……好吧。静羽她应该也不会介意我把这件事讲出去的。嗯……还是从最开始讲好了，不然的话调酒师さん可能不会懂为什么是『不可能不造成烦恼』也说不定……在那之前，能给我来杯Piano Woman吗？」

「啊，好的。还请惠比寿さん务必从最开始讲。然后……Piano Woman一杯是吗？还请稍等。」

于是渴求着『故事』的调酒师迅速而准确地将女性化的酒精饮料调制完成，推向了药品商的同事，自己上司的旧识。

「谢谢，调酒师さん。那我就从我还没认识静羽……不，准确来说是还没和静羽有接触的时候开始说吧。那时候全校并没有人不认识静羽……至少在我身边的人是那样呢。」

司露出了苦笑，不过包含着的感情却显得比先前的苦笑都要更加……复杂。

「成绩优秀，办事效率也高，乐于助人……各种方面都让人几乎挑不出刺。但是没有人知道静羽的出身，而且静羽还自己成立了个社团……并且占用着一间实验室。啊，其实我现在都不知道她当初怎么做到让一个一人社团能拿到实验室的使用权的……再怎么说这都有点过了吧……」

「啊哈哈……胡蝶さん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啊……」

调酒师苦笑了几声，随后在司还没有接着讲下去的时候，说

「我猜……胡蝶さん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在调制药品了，是吗？」

「嗯。就是这样。她从那时候就经常泡在实验室里了……明明很喜欢泡在实验室里，为什么这几天要开始玩失踪啊……」

「嘛……大概是因为占卜吧？胡蝶さん虽然只是把那个当做表层身份，但其实也是因为喜欢才会做的吧……？」

不然的话……之前也不会为了知道自己占卜出的『奇妙的事』到底是什么，就把联系方式无论如何都要给调酒师留一份了。虽然调酒师没打算告诉她。

「也是呢……偶尔让我们的『老大』娱乐一下也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啊抱歉，我刚刚讲到哪了？」

「胡蝶さん的一人社团占用着一间实验室。」

擅长记事的调酒师很快回应道。

「嗯，对。最开始是一人社团……其实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她一个人就能成立社团了。不过这不是重点……总之后来我……大概是加入了静羽的社团吧。」

「『大概』……？」

「注意到的时候，静羽的社团成员列表里已经有我的名字了……我应该是受邀然后答应的吧……」

看着客人皱着眉头的样子，调酒师不得不第二次注意到话语中的『不确定词』。

似乎越是靠近司她要说的话题，这种词就会变多。

……先试着放着不管吧。

「惠比寿さん加入社团以后呢？」

「我加入社团大概七天以后，静羽在意外中研究出了一种药。……不如说，能在意外中研究出这种药真的很……很厉害啊……但也因为是意外所以……」

所以，才会变得困扰。

「……那个药就是，『三种道』？」

「对，但当时还没有定下这种称呼。而且……你也经历过这种药的『摧残』了吧？当时的药效比现在改良过的要来得更可怕……」

当时在实验室里的我和静羽，忘记掉了过去一周左右的记忆。

「……等等这也太可怕了吧喂！？」

比现在的比起来可怕过头了吧!?不如说现在这种都算可爱了吧!?

「确实是这样……能记住配方也是因为静羽有在实验之前留下配方的习惯……那时候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记忆里根本没来过的实验室，眼前还站着一位大名人，然后又发现日期已经过去一周了什么的，我可是很震撼的啊。」

「那……是呢，换谁都会觉得震撼吧。」

调酒师叹了口气，她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告诉了静羽名字就已经感到一阵不适了，像司这种情况，虽然调酒师没有经历过，但还是不得不认同司的说法。但其实，那种情况用『不可思议』来形容，说不定更好吧。

「而且静羽看见我以后的第一句话可是，『你是……谁？』哦。结果我第一时间就做了自我介绍，但我完全搞不懂是什么情况。可静羽她却很快搞懂了。确认日期，又确认配方，接着推出猜想。而且因为我在实验室里所以还确认了一次社团信息。」

「还真是……冷静啊，胡蝶さん。」

「我想如果静羽没有能力做到那么冷静的话，大概也不会表现得那么全能和可靠了吧。现在也很全能和可靠就是了……」

要是现在没有失踪就更好了。最初目的是来找人的客人补充道。

「呃……我能问问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啊、大概是我先回去冷静了一下吧。不过手机里居然有静羽的电话什么的我还是有些被吓到了。身边的人和我说我那段时间总是在往静羽的实验室跑，还看见静羽主动来找我什么的……说实话，那让我感觉都非常陌生。我完全没有印象，感觉像是在听一个陌生人的事一样——可那个陌生人又偏偏就是我自己……」

所以在听那些事的时候，我有种心脏被揪着的感觉，怎么样都难受。

「总之我第二天还是去了静羽那边，但对于解药方面进展并不顺利……其实现在也没有解药什么的，不如说从原理上来讲解药是做不出来的。嘛，虽然静羽也没有和我解释过原理就是了。所以那一周到底发生了，我和静羽到现在都完全不清楚。」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顺便一问，惠比寿さん那之后没有想要退出胡蝶さん的社团什么的吗？」

「啊哈哈……我当时也这么想过，毕竟我连我是怎么加入的都不清楚不是吗？可是后来静羽来找过我很多次，说是想给我一些补偿什么的……就这样来往变多了以后……我也不清楚是为什么，就没想着要退出了。……是不是有点莫名其妙？不过静羽那时候并没有用什么特别的手段哦，那时候的静羽还调制不出那种药的。」

「啊……惠比寿さん就这么留下了啊……」

「嘛……不过我做的事情更多只是帮忙收拾实验室而已。静羽并不是不会收拾哦，只是她太沉迷实验了就没怎么整理了而已。」

有时候我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就是因为这点对静羽来说挺方便的才会成为社团成员什么的……

「诶……原来是这样吗？」

「Boss……」

「啊，BANANA，晚上好。」

面对忽然冒出来的なな，司只是很普通地打了个招呼。

话说这个酒吧Boss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吧台后面的？为什么调酒师没有发觉？？

「晚上好，司ちゃん♪有段时间没见了呢，最近还好吗？」

「除了静羽现在找不到人以外都很好就是了……啊，说起来BANANA对静羽的行踪有没有些消息？」

「嗯……抱歉啦司ちゃん，静羽ちゃん特意嘱咐我不要和司ちゃん透露半点消息，还说时间到了她自己会回去的呢。」

等等，你居然真的有吗Boss！？

「啊……好吧。」

「不过司ちゃん今天让我听见了有趣的故事呢，这些事之前静羽ちゃん都没和我透露过……所以——我就稍稍做个提示吧，静羽ちゃん说要去一间博物馆哦？至于是哪个博物馆，我就不说好了♪」

酒吧的Boss满脸笑意地说道，她的下属知道这个Boss没在说谎，但是……

「啊，好的。谢谢BANANA！我这就去那边看看！」

「一路顺风——」

但是，调酒师当然心情复杂。

虽然来这个城市只有三年，但是这位调酒师知道，

「Boss，你知道这个城市只有一间博物馆……」

「这可不好说哦，纯那ちゃん♪毕竟，我说的博物馆到底是不是明面上的博物馆，纯那ちゃん也不知道不是吗？」

……

调酒师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要增加些不该有的知识了。

「总、总之……Boss，休息时间已经到了吧？」

其实有些早，但调酒师还是这么说了，

「我……就先去休息了。」

「嗯♪」

后编：Day13（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