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宫夜雨@跑路了

Day16（下）

前编：Day16（上） 

*本次客人的tag由于■■■■以及某台自动贩卖机的干涉已被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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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调酒师到了休息时间，而她的声音又没能得到办公室侧的回应时，她就在想，自己的Boss要么溜出去了，要么睡着了。但不管是哪边，她都决定往办公室那边走，只要她的Boss没有溜出去，她就打算去门口的自动贩卖机那边吹着风度过休息时间，说不定还会看看那台自动贩卖机里有没有调酒师中意的零食（如果你要问这台自动贩卖机到底都卖什么，调酒师大概也没办法好好回答。她听自己的上司说那里曾经有猫零食贩售，但调酒师是从未在那里见过宠物用的零食，说不定只是调酒师不认得品牌？）

不过当调酒师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以后，调酒师就知道，自己的休息时间大概是要推迟了，她的上司不在这里。

当然，纯那知道なな不会是有意的，大概在她溜出去以后，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或者她已经快回到酒吧了……

不过神奇的是，正当调酒师这么设想的时候，她的手机就那么开始震动了。她总是在工作期间把手机调成震动，以至于设置了的特殊铃声在工作的时候完全没有“表现的机会”，可就算是不调成震动，那个铃声在纯那工作时间响起的概率也非常非常低，毕竟，被纯那设置了特殊铃声的人，就是なな——纯那根本不用打电话就能找到的人。反过来说，なな不用电话也能在工作期间找到纯那。而现在纯那接到的电话……又『正好』来自现在本不用电话就能找到的人。

调酒师叹了口气，接起了来自自家上司的电话——而在接起电话的那一瞬，她忽然想到，或许别的职场的员工在接到上司的电话时也会叹口气吧，尽管理由和她完全不一样。

「なな？」

「纯那ちゃん对不起!!明明纯那ちゃん已经到休息时间了……但我现在却还在路上……」

「嘛……只是稍微延迟一下休息时间而已。而且现在也没有客人来，我也可以算是在休息吧。没碰上什么麻烦事吧？」

「嗯，今天算是很和平的夜晚了呢♪」

听见自己的友人这么说，纯那心里的某块石头落了地。

等到なな回来以后——

「那我就先等你回来吧，なな。」

我大概也会过个和平的夜晚吧。

（嘛，只要在这种城市在闹大骚动的时候也还是会安安静静的地方的话，不管哪个夜晚看起来都是和平的吧。）

这也是客人们（包括曾经是客人的调酒师小姐）给予了这间偏僻的小酒吧“厚爱”的原因之一呢。

★

调酒师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今夜会『热闹』的部分已经被上半夜全部『用完了』。毕竟从她等到了自家上司回来，好好度过了休息时间（是的，她已经决定不去深究她之前在办公室里看见的缝纫机在她今天休息的时候又失去了踪影这件事了——她家Boss已经为她展示过这间酒吧里的机关……之一，所以她也不难猜到这里有着什么玄机了），然后一直到现在，酒吧也没一位客人来。

其实这才是正常的不是吗？我们的调酒师深知自己的工作场所有多偏僻，不如说……每天都有客人来其实能算个奇迹了？

但是这么说好像对常客们有些失礼了。多亏了她们，这家酒吧平常的生意才不至于冷冷清清，不然这种地段，甚至只在这种时段开门的酒吧……是吧？

「喵。」

「那个……」

「！？」

随着吧台上的猫叫了一声，另一个陌生的声音也一起传入调酒师的耳里。这很显然不是调酒师熟悉的那个——进入酒吧不通过门的熟客的声音，但就像调酒师时不时就会被那位常客的突然出现吓到一样，这位客人也吓到了怕鬼的调酒师。

「啊，抱歉……我刚才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有客人进来……」

（但是……其实我刚才也没那么集中才对……吧？可我又完全没听到自动门打开的声音脚步声也一点都没听见……难道是我不知不觉就想得太出神了吗……）

……就当是这样吧。

「没关系……请问这里是BANANA……大場なな的酒吧吗？」

（啊，又是Boss的熟人啊……）

那听不见脚步声好像也可以接受了？

调酒师一边想道，一边回答说：「嗯，您要找Boss的话，她现在在办公室……其实她前面才刚出门回来，现在说不定不在监控前面，而是在稍作歇息。」

（比如说继续用刚才我没看见的缝纫机……）

「啊，不用了。我只是想到BANANA以前说过在这里开了间酒吧，所以想过来看看是不是这个时间还开着而已。如果BANANA现在在休息的话，我还是不打扰她好。」

「……好吧。不过我想，如果Boss她在监控上看见您了，肯定很快就会主动出来了就是了。每次她以前认识的人来了这里，她总会那样呢。」

调酒师苦笑道，回想起了某位（准确来说是两位）雇佣兵第一次来这间酒吧时，她的上司和其中一位雇佣兵的『刀光剑影』，以及某位表面占卜师初次来到这里时那令人意想不到的电扇和防毒面具。

……怎么想都太夸张了吧那两次！

「……确实，BANANA是那样的人。只是我……」

「只是……？」

「不，没什么。请不要在意。」

（不会……是Boss的仇家……一类的吧……？）

在纯那的印象里，那个被大家叫做『BANANA』的人似乎很少会与人结仇……不如说她就没看见なな有什么仇家会找上门。

不过……嗯，通常来说也不会有仇家进了店门确认了地方还说着『不打扰她』的吧。所以……

难道是Boss那边可能会不想见到这位客人吗……？

（……还是不多想好了。）

调酒师叹了口气。

「调酒师小姐，」

「怎么了？」

「能给我上一杯酒吗？有杯之前我很在意但没点过的酒……名字有点记不清了，大概是Brand什么的……」

「Brandtini？」

「嗯，应该是那个名字，之前ララフィン和司……我的朋友推荐过，但我一直没找到机会点。」

「原来如此，那么还请稍等一下。Brandtini一杯——」

（『ララフィン』和『司』……是说野野宫さん和惠比寿さん吧。嘛，那两位也是なな的熟人，同一个人的熟人和熟人之间认识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呢。）

调酒师想道，手上的摇酒壶已经加好了材料。

摇晃的声音伴随着点播器的音乐，出奇和谐。

「您的Brandtini一杯，请慢用……安德鲁（Andrew）さん。」

「谢谢，调酒师小姐。」

安德鲁接过酒，似乎露出了些许苦笑。

而就在纯那默默感慨，这位客人刚好和酒吧门前那台自动贩卖机同名，瞧瞧盯起了客人的脸时……

（……？）

她似乎一瞬在这位客人身上，看见了那种……老式录像带的故障特效。……难道说调酒师的眼镜开始出问题了吗？可明明这副眼镜并没有加入电子要素才对……

（那……只是我眼花了吗？）

还是说……

（……不是，难道なな的熟人都得有些特殊的地方吗？）

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了……

虽然调酒师是想这么说服自己的，可却还是控制不住，比先前还用力地盯起了客人的脸。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肯定会意识到

「抱歉……调酒师小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总感觉……被盯得很紧……」

「啊、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是的，调酒师是不应该这样盯着客人的才对。而且尴尬的是，就算刚才调酒师盯得那么用力了，那个『故障艺术效果』也没有再次出现。

（果然只是我眼花了吧。）

但是这时候总不能直接说『因为刚才好像在您身上看见了故障的特效，太在意所以忍不住很用力地盯了起来』吧？先不说这个说法可能会让纯那被误会成什么怪人——如果告诉本人这个事情，本人又不知原因，那不是还……挺可怕的吗？

于是调酒师只好用『更先一步』的理由回答了：「只是因为安德鲁さん的名字刚好和我们酒吧门口的那台自动贩卖机的（AI）名字一样，所以有些在意而已……」

「……挺巧的呢。」

安德鲁稍稍沉默了一阵，回应道。

……也许调酒师应该换个话题。

「咳咳……」

于是，那个『惯例』的清咳声出现了。

「安德鲁さん是……什么时候和Boss认识的呢？」

「和BANANA吗？……似乎我从记事开始，就经常见到BANANA了。」

记、记事开始……？

调酒师不是不知道……调酒师确实不知道她家Boss到底贵庚。但是怎么说呢？听了这位客人的话以后，纯那一瞬想到，说不定なな和这位客人有着那种『小时候抱过你』的关系在……

……。

「还真是……很长时间了啊……」

结果调酒师还是对这个回答露出了苦笑。

「我也能问调酒师さん一个问题吗？」

「您请吧，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回答您的。」

「调酒师さん……觉得幽灵怎么样？」

「幽、幽灵？」

「嗯，像是人死后留在人世的灵魂，还有那种人吗虽然没死但是灵魂出窍了的。」

调酒师小姐其实是明白幽灵方面的意思的，但是被特意解释了这种『分类』以后，又不禁叹了口气。再怎么说，我们的调酒师小姐啊——她——可——是——怕——鬼——的——啊——

「好吧……」

不过，只是要谈论『觉得怎么样』的话，似乎比真正遭遇这种『灵异事件』要好得多。那么，调酒师只要把真实感受说出来就好了……比如说……

「嗯，非要说的话……我以前以为我遭遇过幽灵。其实那个幽灵——那位客人她只是有些特殊情况，而且她后面再来的时候也解除了这个误会。我当时就想，还好遭遇的不是幽灵……」

就是某种意义上，神乐さん的那种情况可能比『幽灵』还要神奇……但没那么恐怖。

「也就是说，调酒师小姐并不希望遭遇幽灵吗？」

「嗯……毕竟我也不是什么灵异爱好者，而且……」

「而且？」

「之前我听到过一个传言，说是幽灵光顾酒吧的时候，只有调酒师能看见那个幽灵。幽灵会点酒，在调酒师看来也会喝酒，但是等到幽灵离开以后……幽灵点的单全会被算在调酒师的账上，被幽灵喝的酒也会全洒到地上。」

再怎么说，也不会有调酒师想经历这种事吧……

仅仅是听到过传言的调酒师小姐如是说。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不希望遭遇幽灵啊。」

「嘛，姑且……」

「那如果幽灵正常地点酒，喝酒，付钱的话，调酒师小姐你会乐意接待吗？」

「……那样的话已经不能算幽灵了吧？不是和其他客人都没分别了吗……」

还真是……奇妙的提问啊。调酒师想道。

「哦……好像也是……『那我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呢……』」

「……？」

「没什么。调酒师小姐有想过，其实我就是那台自动贩卖机吗？」

「没有哦。一方面安德鲁さん你和野野宫さん她们也认识，另一方面……你们的说话方式也完全不像。」

更何况，怎么会有自动贩卖机突然变成人的事情呢？如果是变成Lilim的话倒是可以理解。

「Lilim吗……两方搭载的AI类型应该不一样的吧。」

「不一样吗？」

其实调酒师小姐对Lilim倒也了解不深，说不定……如果这间酒吧的常客里有Lilim的话，调酒师还有些机会多了解点。可惜了，并没有呢。

「嗯，具体来说的话……Lilim的AI会……更具有随年龄长大的感觉。自动贩卖机那边的话，从一开始设定好以后大多数是不会变。也可以说Lilim的AI会更加……精密一些。」

「诶……还有这种区别啊……」

「嗯，所以正规的Lilim在出厂以后还需要在人类家里待一段时间，再接受一些考试，通过了以后就能正常在人类社会活动了。」

「原来如此……」

等等……

『正规的』？

（也就是说还有非正规的Lilim存在……的意思对吗？）

本身这件事并不奇怪，非正规的东西随处可见。重点在于说这话的人……毕竟是『那边的人』的熟人……加上这种了解程度……

难道……

……

（嘛，就算真的是那样，也轮不到一个调酒师来管就是了。）

调酒师小姐叹了口气，随后

『滋滋……』

（……？）

前面虽然只是看见了故障的『特效』，但这次似乎是『声音』。顺着声音，调酒师再次看向了她对面的客人……

但并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任何奇怪的画面。

……也许是真的哪里的机械出现了些许故障？或者点播器受到了哪里的信号干扰？（就像野野宫さん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样？）

「好像时间差不多了……」

看向了酒吧挂着电子钟的地方，安德鲁忽然说道。纯那虽然没有回头看，但听到点播器已经播放到了『snowfall』以后，也明白了现在大概的时间。

「那么我先走了，谢谢你的服务，调酒师小姐，代我向BANANA打声招呼。」

「好的，我会记得的，欢迎下次光临，安德鲁さん。」

于是，调酒师小姐目送着与酒吧门口的自动贩卖机同名的小姐走出了酒吧的门……

可是……

（她刚才是不是……直接穿过了自动门……？）

『幽灵』…………？

 日后谈：After That Day（15~16） 

后编：Day17（上）